話說昨日夜裏,腹部突然脹痛不適,於是上演一齣夜奔急診室記。一到達急診室,還得排隊驗傷再掛號,對於承受身體疼痛的病患來說,實在是種煎熬。

然而在我前面的是一位救護車送來的小姐,她躺在病牀上,兩眼泛滿血絲,眼神似已渙散無神。她的家人在一旁講著電話,這才知道是因情傷而服安眠藥自殺,看到這一幕,想到我還能夠自己來急診,也就耐著性子乖乖等候。

急診室的醫師、護士分工仔細,且個個身懷絶技,一陣問診、照X光後,迅速將我吊上點滴,然後有傳送員將病牀送至急診大廳等待檢驗結果。

此時已昏昏欲睡的我,突然聽到耳際傳來一陣啼哭聲,原來是一位婦人正在聯絡家人,病牀上母親的生命徵兆已漸漸薄弱,正在加護病房搶救,她還要求不要告知老父親,免得他傷心難過。我不忍張開眼睛看她的神情,只是靜靜地躺著。不一會,哭泣聲消失了,我也不自覺地睡著了。

這期間,恍忽記得護士小姐來測過血壓及施打藥劑,就這樣便轉眼到天亮了。

此時我被移到另一處地方等候,不遠處的病牀上躺著一位八十五歲的老阿嬷,身邊只有一個外籍看護,由於她會掙扎著要拔掉針頭,所以護士將她約束在病牀上。她不斷呼喚著兒子、女兒的名字,嚷嚷著她要回家;而另一頭的看診室裏,又傳來一陣陣小孩的哭喊聲,就這樣交互迴盪在急診室的大廳內。

這樣的生死離別、掙扎苦痛每天在急診室重複上演著,也許我們渾然不知或刻意忽視,但卻在這裏真實的發生過。我不得不佩服醫生、護士的情緒管控,在經歷這許許多多的悲歡離合中,仍盡心做著自己的工作;而我們似乎也該慶幸,能夠活著呼吸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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